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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即解脱】尊贵第16世大宝法王噶玛巴的最后一课

纪念尊胜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 

让炯日佩 · 多杰 

Rangjung Ripe Dorje 1924-1981

圆寂月 特刊


噶玛巴的证悟事业,

很重要的一个面相是:

众生仅仅只是

忆念他、看到他、

听到他、触碰到他,

或是佩戴或吞下他制作的圣物,

他的力量就能

将众生置于解脱道上。  


《深藏的幸福--回忆第十六世大宝法王》




仅仅是他的存在,

仅仅是他在法座上一亮相,

就够令人惊叹了。


当他们一见到大宝法王,

不用接受任何教法,

就已有些改变,

有些东西就打开了。


— 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 —

《见即解脱》序







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

圆寂实况 



本文由当时负责照顾噶玛巴的西方医生所著,

全文字数:11195 ,阅读时间:36分钟,

并附有尊者16世噶玛巴佛行事业之传奇一生

的珍贵视频之链接。


阅读前,

若以极为清净之身语意,

恭敬用心阅读,

仅仅看到这些文字的描述

将有可能领受到极大的加持........




  我们就这样陷入广阔无边的虚空  



根据当时负责照顾他的年轻医生,他是重症专家,也是佛教徒,是创巴仁波切的学生米切尔·莱维(Mitchell Levy)回忆说,他第一次见到十六世大宝法王是在1980年的5月,那是法王的第三次世界弘法之旅......


“我们当时尝试检查他的身体。当我再次见到大宝法王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半之后了,也就是1981年的10月在香港。


当我见到法王时,他已经比我上次见到他时消瘦、虚弱许多。现在他除了糖尿病之外又有了癌症,事实上糖尿病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这次,我是他的主治医师。


当他抵达医院后我们为他做了全面的检查,有些部分并没有大碍,但有些部分有可能会危及生命。然而,有些事当时一直盘踞在我的心头。


首先,思路从这里开始,一直贯穿到我成为他的主治医生的所有细节。从法王的角度来看,他生病这件事,跟他在做其他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只是个经验。


对一个医生而言,这个经验是要去找出这个癌症对法王是否会致命;但,对法王而言,致命与否并无不同,在他看来,这就像我们在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话题。


从这一刻起到他圆寂,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基本上是匪夷所思,且铺天盖地地存在这条思路之外,透过他自身内心所展现出来的温暖与清明的诸种经验历历在目。


这很简单,我会说:‘您这儿痛吗?或是那里痛吗?’


我们想从简单的问题中得到复杂的答案。几乎无可避免地,我们的连串问题引来他更多的微笑及回答,‘没事!没事!’


然后我们会说:‘现在觉得如何?’

他回答说:‘没事!’‘那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会说:‘没有!’


我们就在他那浩瀚不可测的心念状态中进行治疗。他不在意自己,他不希望大家聚焦在他身上。面对法王的诸种反应,就像你对自己的禅修经验有所质疑,但你就带着这个停不了的轮子继续前进。


同样的事情总是这样发生,当你问他会痛吗?在饭后你觉得不舒服吗?然后他就是微笑地看着你。我们就这样陷入广阔无边的虚空。


对一个照顾他的医生而言,这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教育情景。


对所有的人,不管是佛教徒或非佛教徒来说,法王是如此地深邃没有尽头,不管是在医药上或是身体上——那不像是我找到一个特定的部位,然后用力地去碰触他或捏他,从他的反应或表情,我知道那就是痛点。


反而是:他的痛在哪里呢?我们从没有找到过。


这让我们觉得既沮丧又敬畏。

他把自己的死亡当成另一个工具去跟大家工作在一起,并试着去帮助大家。


对我们这些照顾他的人而言这是个共同的经验:不管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让我们惊奇而且搞不清楚,为什么他总是不按照我们所想的去做。


我们也讶异于他对人的温暖及周到,这个过程一直到他圆寂前都是如此。


他进到医院的第一天,我们做了所有的评估,之后进到法王的房间并和他开会。我开始问他相同的问题,他保持着微笑并肯定的回说:‘是’或‘不是’。


最后,事情终究有最后。

他对我说:

有一件事对你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了解。

如果我需要在此地教导众生,如果此地还有我需要去做的事,那么就没有任何疾病可以战胜我。

如果我不再真正需要去教导众生,那么就是你把我绑住了,我也不会在这块土地上多做停留。’


这真是个介绍病人的有趣方式。”




 ‘为什么法王正在面对死亡?’ 



莱维医生第二次见到法王是在几个月后的香港——1981的10月份。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因为病情加重,法王消瘦许多而且相当地虚弱,而在同一时间,法王的存在与温暖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个躺在床上,有很大可能会圆寂于癌症的病人,看起来好像才刚切除了扁桃腺。


“每次我走进房间,他总是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我的脑袋却在他的笑容中一片空白。


我会这样想,等一下,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被认为是病人的是他,不是我啊!正当我想要离开时

‘嗯,我昨天的情况如何呢?’

因此,取而代之的是我看着他,然后说道:‘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呢?’

他就会笑着说:‘我很好。’

我会接着说:‘那你有感到任何疼痛吗?’之后他就会笑着说:‘没有,今天没有。’


这变成一个持续的笑话,

‘你就把我当成是真的生病了,因此请做你该做的事。’

你知道,我们两个人就假装这一切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这种情况也开始影响着护理工作人员,因为你已经对既定的病情有一个固定的诊治方式,一个垂死的病人应该有什么样的情况出现,但他从来就不是这样。


他总是躺在那儿,人们对无法帮助这个可怜的病人感到彻底的不自在。就是这样的模式一遍又一遍地发生,他就在那里,为每个人做着在他们身上应该被完成的事情。


就我在香港的经验来说,法王的每个心念都是无可改变的,他持续地帮助着所有在他身边的人。


特别是从童年就跟着他的四位法王子(当时他们皆20岁出头),他们整个年少都在锡金隆德寺接受他的教导,法王帮助他们接受正在发生的一切。


一抵达香港,我就问自己,

‘为什么法王正在面对死亡?’

我开始看着他与这些祖古们处理着身边的事情。

他亲手带大噶举的四位主要祖古,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年龄相当,也都准备好了要到世界各地弘扬佛法。


法王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从正面的意义上来看,法王把他们带到关键的时刻点上,现在对他们而言,面对大宝法王的离去,是迈向教育的另一个阶段。


有些事在我的看法是法王做得对极了。对我而言,从许多角度看法王,他已经圆满了他身为噶玛巴的任务了;不过这可能只是我自己内心单纯的看法。


那些年轻的祖古会跟我说:‘啊!他还有这么多的事要做,有这些、还有那些。’


然而我想即使是他再多活15年,他一定会开始更多的计划,然后再15年之后,这些祖古还是会说:‘啊!他怎么能死呢?’


你无法想象法王要离开我们了!


所以我觉得整个事情的思维是:

他已经把这些祖古或者说是噶举上师们到世界各地去弘法的路打开了,也把祖古们带到了他们已经有能力自己到世界各地去转动法轮的生命点了,现在最后一件他所要做的,正是为他们揭露死亡这一课的时候了。


生、老、病的人生历程,他们看得太多了,但真正有意义的死亡过程,他们恐怕也只是耳闻尚未亲见。


之后,当这些祖古们面临艰难时刻的时候,创巴仁波切对我说了一段很有道理的话:

‘好吧!如果我们生活在西藏,即使是非常年幼的时候,我们随时都可以看到死亡,一个真正尸陀林的品质。

换句话说,在法王隆德寺成长的这些祖古们,日后很有可能将在西方为他们的弟子揭露死亡,但他们对死亡这件事是陌生的。’


现在,就由大宝法王亲身为传承的祖古们示现死亡,最初大家都无法了解法王是为了给大家上这活生生的一课。


从许多方面来看,法王是在教大家死亡这件事。我忍不住觉得是法王自己让他的死亡拖延,让他们能慢慢的掌握住它,去观察整个过程并去探索,之后消化它,并且让这一课真正进到他们的生命中。”


跟法王在伊利诺州的锡安时的经验也让莱维医生印象非常地深刻——他看到法王所做的,也了解到他如何照顾着这些祖古。


他们年轻,他们或许有许多不同层次的了悟,然而,他们仍有情绪及各自的生命历程,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路还很长,但法王终究无法一路陪伴他们。

所以,这也是他们成长过程的一部分。




“你知道我是基督徒,我是不相信佛法的。

  但我必须说法王绝非凡夫。”



“我第三次见到法王是在伊利诺州芝加哥附近的锡安癌症医院,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不管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或是来探望他的人,完全被他所折服。


我们必须理解,在加护病房工作的人,他们有相当冷静的人格特质,他们经常目睹死亡,这是他们的工作。


他们的长处是他们不太会被影响,他们能掌控所有的情况,目睹死亡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他们的经验与专业,让他们不受外界的干扰,以利他们照顾其他病人的工作能继续进行。


他们并非冷血,他们必须冷静去处理所有的事情,一旦陷入情绪,那么他们可能会在工作中出错,因此冷静与理性是他们必备的工作条件。


当你看到这样的工作人员完全被大宝法王的温暖所摄受,这非常令人震撼。

而且大部分的他们都是基督徒,他们从不知道任何有关佛教的事,当他们从没有犹豫过叫他‘法王’。他们从不曾对他直呼‘噶玛巴’,他们总是叫他‘法王’。”



让医护人员不能了解的是,为何法王没有任何的疼痛?

或是为什么他没有一般人在他的情况下,对痛楚应有的反应。于是,医护人员开始觉得他们应该更小心地照顾他。


“就像你所知道的,每一世的噶玛巴应该都会在圆寂前写下一封信,预示他下个转世的情况。医护人员也表达了他们对这封信的关心。


这让我们很惊讶地看到,所有人的关心都从我们将要如何照顾这个病人?及你们为他洗澡了吗?到他写这封信了吗?这个传承是否继续?


有一天,一个在加护病房的护士来看我,眼里充满了泪水说道:“我真的很担心,这个传承就将结束在这个医院。”


我的意思是,你要知道我们是在伊利诺的锡安,这是个无趣的小镇,是个非常传统的基督教城市。


因此当我看到他们是如此地爱戴法王,这真的令我非常地感动。当然,我必须指出,他们对这古老的传承所自有的一套运作模式,毫无所知。


这位工作人员无法停止谈到有关法王是如何地慈悲及仁慈。


在四、五天之后,一位外科医生,他是一位菲律宾的基督教徒,来到我这儿并跟我说:

“每当我进去看法王,当他看着我时,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完全地赤裸,我真想找块布把自己盖起来。”


他继续对我说:“你知道,法王真不是一般人,他看起来真的不像一般人。”


在法王离去之前,每个人都有这种体验。他只是专注在他的意志力,然而,他的存在具有这么庞大的力量,他们打从心底深处完全地爱戴着他。


以上你所听到的这些话语,从专业上来说,这绝非加护病房的医护人应该出现的反应。


这接续了我在纽约的经验,法王只是持续地做他想要做的事,不管他是在震惊中或是在吃葡萄,他那完全无法被改变的意念能力一直照耀着每个人,没有人有能力去度量它的深度。


法王似乎真的改变了许多医生及护士和工作人员。过去我也曾留一些佛法的书给他们,通常他们会告诉我说:“你知道我是基督徒,我是不相信佛法的。”之后有关佛法的书就不了了之。


但法王住进来之后,他们会这样告诉我:“你知道我是基督徒,我是不相信佛法的。但我必须说法王绝非凡夫。”


他们几乎是带着歉意说这话,他们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把这两个信仰结合在一起。但他们是如此明显地、深深地被法王感动着。”


随着日子的流逝,法王的健康似乎恶化了。但法王住进来好像是要让所有的人开心。

所有人看不到像在他这这种病情的层次下,通常应该要有的沮丧、衰弱、毫无生气或痛苦万分的情况。


相反的,在经典上读到的有关成就者的描述如开放的、无限的、热情的、睿智的、自在的、如是的......等等高贵典雅的气质,都在法王噶玛巴的身上展露无遗。


法王正以实际的现身说法,为世人上了一堂有关死亡的艺术,这绝对是堂意义非凡的课程。


当西方的唯物碰上东方的精神,两者交织出让人深省的火花,人类最殊胜的宝藏就在我们自己的身上,绝非世人尽其一生汲汲营营所追求的种种外在色相。


内在无法被遮住的自性光明,就是把全世界的珍宝加起来的光芒,在它的面前都只能用“黯然失色”来形容。


“慢慢地,我们发现法王的健康正在衰退中,不过法王用着他自己的方法调整着身体。


有位仁波切告诉我,在法王的生命中曾经有这样的先例,大约在他13岁左右,他病得非常地重,有位医生来为法王诊治,并说他的病况已经非常、非常严重了,就剩下几个小时可以活命,顶多就是一天。


我们必须了解,依据藏医的传统,只要病情还有一丝的希望,他们绝不会说出这种负面的话,除非他们完全确定死亡的到来已是无可避免。


然而法王根本就不理会医生所说的,他很快就从重病中复原了。那位医生完全无法了解这是如何发生的。


但那是在西藏,或许比较容易被接受,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是法王啊!”




 今天法王想要完成什么呢? 



然而,一样的情况在锡恩医院也发生了。


有一天莱维医生在帮法王做完检查之后,发现法王的身体状况正在急速恶化中。

他走出病房并说道:“法王就剩两小时可活了,或许三小时。”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看到非常明显的濒死症状出现了,法王的身体正快速地在走下坡,每个系统都失去功能,他呼吸困难、吐血并且咳血,他的血压一路下探,甚至没有血压可以支撑治疗。


“当你诊治过很多重症的病人,就在他即将告别人世时,你会有很确定的感觉,因为你会看到在这种情况下身体所受到的压力,你会知道他们已经无法承受太长的时间了,你知道他们的五大即将分离,也因此你可以感受得到。


我说:‘如果你们认为对那封信很重要,我们有一些反转昏沉欲睡的药物,可以让法王清醒过来。’

祖古们说:‘很抱歉,我们现在必须私下跟法王会谈一下。’”


大约45分钟之后,祖古们出来并说道:

“好吧!法王说他现在还不想死,他嘲笑我们!他嘲笑我们!”


他们重复了几次这句话:“法王只是嘲笑我们,并说不要给我纸张,我没有要写任何的信。”


莱维医生听了之后走进法王的房间,他坐在床上,大眼圆睁,他的意志力非常坚强。

他转向莱维医生用英文说:“哈罗,你好吗?”


“30分钟后,他的身体完全恢复到正常的状况,出血也止住了。


照顾这么长久的重症病人,护理人员一生中从未见这种情形,法王的意志力是如此地强大,他还没有要离开。我完全相信法王用他的意志力让自己恢到完全稳定的状态。


那群年轻祖古们对这个状况的反应很有趣,他们告诉我法王是被我的恐慌吓死的,或许这有一部分是他们不希望看到法王离他们而去。


但事实上我已经看够多了,我只是把情况告诉他们,我清楚地知道他已濒临死亡,每个工作人员都知道。


然而,他醒了过来并坐起来,他硬是睁开眼睛并让身体恢复到稳定的状态。他全身充满意志力,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的意志力从身体里面走了出来。


我从不曾经验这样的事情,后来创巴仁波切告诉我:‘现在你可以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可能。’”


这就像有人把银幕显示器拔掉并动了手脚,然后再把它们接回去,让一切看起来都毫无异样。他的血压正常不再出血,但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来自医护人员,是法王逆转了整个程序。


经过这次之后,接下来的九到十天法王很健康,他的情况完全稳住了。


今天法王想要完成什么呢?

“在这之后,这变成一个在医院流传的笑话,我们应该让法王写下他的指令。


在每天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带着指令簿来到法王面前请示说:‘请问您今天想做些什么呢?’

整个重症监护室的工作人员会说:‘嗯,今天法王想要完成什么呢?’”


无论法王有什么样的理由,从文化的相对角度来看整个事情是超乎想象,且令人屏息。


在一个充满着最先进的科学医疗器材的现代化西方医院中,法王的法座、坛城的供杯、三法衣及僧袍,以不同的方式雍容华贵的存在着。


对一个成就者而言,这些改变只不过是无形能量的转换罢了。


法王以一贯容光焕发的微笑,去面对这他了若指掌的每一扇转化之门。


法王在这段与病痛共存的最后时光,仍然处理着整个噶举传承的事务。他对所有进进出出的仁波切及喇嘛们指挥若定,就像平常坐在法座上一样。


他的病房也成了噶举的临时办公室,不断有喇嘛、仁波切来请示法王日后的弘法事业,及听取法王的建议。


法王也召集了一些弟子到他的跟前,交代了些法王对他们的期许,不只是弘法利生方面,还有他对僧团和合的期待,希望不管过去大家因为业力的牵引,对彼此的误解有多深,都希望大家能够一笑泯恩仇。


创巴仁波切与阿贡仁波切,是同时被法王正式派驻桑耶林的开山祖师,一开始刚到异乡同甘共苦的草创寺院,虽然彼此个性南辕北辙,但为了寺院的发展,倒也还能相安无事。


日后寺院逐渐步上轨道,学生愈来愈多,彼此也开始对管理寺院及传授教法的方式产生歧见,进而形同陌路,即使后来创巴仁波切来到美国创立中心,但,二人之间的心结也没有因为距离迢迢而化解。


然而,为了报恩重如山的上师诸恩德,他们也都前来锡安医院陪伴法王,共同出席法王给予少数福德因缘具足的弟子,此世最珍贵、最殊胜、独一无二再也不能复制的最后一堂课。


有一天,法王把他们俩唤到病床前,拉起两人的手,缓缓地说道: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为你们传授教法,看着你们学习,看着你们长大,不管过去彼此为什么事不愉快,让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出了这个房门之后,让所有的事情都留在这个房间。


所有过去的事都让它消散如烟,你们要像以前在印度时一样,如手足般地相处在一起。

这是我此世对你们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的要求。”


跪在法王座下的两位仁波切,因为法王的这一席话,执起彼此的手,涕泗纵横。


当时正值草创期的KTD主持堪布仁波切也放下手边所有的工作,从纽约飞到芝加哥探视法王。仁波切当时一看到法王,便忍不住伤心掉泪,法王跟他说你不要哭:


我这五蕴之身将留在美国,

我的意识将到西藏。

现在,

我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我来世的父母亲。

尤其,我清楚地见到轮回和涅槃的一切,

仿佛它们就在我的手掌中。


尊贵的法王同时也交代了堪布卡塔仁波切两件事:

第一、他要堪布卡塔仁波切留在KTD,哪儿都不要去,因为许多法王的弟子会因为他的圆寂而悲伤不已,法王希望仁波切要好好地安慰他们,照顾他们,要这些弟子不要因为他一时的离去而伤心难过。


另外,法王当时因为检查需要抽了血,他把从身上抽出的血保留了四瓶,放在信封袋中盖上封印用哈达包好,交给卡塔仁波切并说:“阿嘎嘛(Agama),好好保管它们。”


10月28日,法王开始陷入昏迷的状态下,临床医生把法王的随员们唤到床前。


这位医生后来这样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当时法王所有的生命迹象都非常微弱。我给他打了一针......好让他能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嘱咐随员们,相信他一定有些事情要交代。我在他们交谈时暂时走出了病房。”


但稍后,他告诉那些进去探望他的僧人,他当天还不想走。

“五分钟后我回到病房里,他当时已直坐在床上,张大了双眼,清晰地招呼我:“嗨,你怎么样啊?”


他所有的生命迹象由微弱转旺,约莫25分钟左右竟已能正常地说笑。这在医学上除了发生在法王身上,绝对前所未见,目睹眼前的这一切,我们都只能张嘴以对,这如何可能呢?”




 ‘法王又活过来了!’ 



莱维医生回溯那一天,

“再过几天的早上法王走了,因为我们从显示器看到变化了。连结到心脏的电脉冲已经发出警讯,表示出电流开始出现失效,我们了解这种情况,外科医生也知道,这事已经迫在眉稍了。


之后法王的心脏停了约10秒钟,我们把他救了起来,但他的血压有点小麻烦,不过我们也想办法让它恢复正常,法王的状况稳定了约25或30分钟,但看起来似乎有点心脏病发作,之后他的血压直线下降,我们已经无法透过药物让他恢复正常。


我们持续地急救,试着给予他药物,然而,他的心脏再度停止。


接着我们必须给予他胸部按摩,就在这个点上,我知道时候到了,因为从荧幕监视器上可以看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但我觉得我们必须证明我们已经全力以赴了,好安抚仁波切及祖古们的情绪。

我们持续为法王进行复苏术长达45分钟,这远远超过我们平常所做的。


我为他打了2安培的心内肾上腺素及肾上腺素,但都没有反应,注射钙,也没反应。所以我们被迫停止,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放弃了。


我走到室外打电话给创巴仁波切,告诉他大宝法王圆寂了。


之后我回到病房,人们开始离开。

当时法王已经躺平了15分钟,我们开始帮他取下鼻胃管,同时有人去把套在鼻子上的管子拆下来,突然之间我看到他的血压显示是140(高血压)/80(低血压),基于直觉反应我大叫了起来,是谁把血压监视器给弄斜了?


我的意思是,我几乎陷入恐慌的状态中。‘到底是谁把血压监视器弄斜了?’

我对我自己说:‘喔,又来了。’因为我知道要让血压直升到这样的数字,非得要有人直接把机器打斜不可,但,这是不可能的。


接着有个护士几乎是尖叫的喊着:‘他的脉搏跳得非常好!他的脉搏跳得非常好!’


有位稍长的仁波切轻拍我的背,好像在说:‘这绝对不可能,但它发生了。’


法王的心跳恢复到80,他的血压是140/80,在那个当下、在那个病房里,面对所发生的一切,我想我要昏倒了。我只好再度走出门外打电话给创巴仁波切,告诉他:‘法王又活过来了!’


现场鸦雀无声,在这绝对不可能的当下,绝对不可能的事却一再发生在法王的身上,显而易见,这是我此生所目睹过最不可思议的事了。这绝对是非比寻常的事件。一个小时后,法王的心脏再度停止跳动,经过15分钟后我们停止所有的工作。


就我而言,在那个房间里,我有一种感觉,法王一再地回来检查。


难道是他的身体在支撑着他的意识吗?但当时他被打了安定剂及吗啡,这会让他的身体与意识失去连结。


我的感觉是:法王突然意识到他的身体已经停止运作了,因此他回来看看让身体恢复运作的可能性。

法王迫使他的意识回到身体,再次开始运作所有的事情,然而,这些只是我内心单纯的想法;不过,这也是我当时在那个房里的感觉。


再次地,法王的心跳与血压突然出现,维持了约五分钟,之后慢慢地消失。这次,法王似乎并不想再用意识控制身体,他选择要离开了。


这整个法王控制自己的意识,好让它在自己身体进进出出的过程,绝对是值得记上一笔的了不起成就。”


法王以他超乎凡人的意志力控制着他的病痛,通常已经需要借助外在的吗啡才能稍微止住的痛苦,法王以他内在的心念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医学的所有理论在此完全失去立足点,死亡的幻化大网,法王如倒转乾坤一般玩弄于指掌间。


对圣者而言并没有死亡这件事,有的只是生命的再次转化,而且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法王为中外弟子打开这扇透视生命转化的大门,让我们一窥其中的奥妙与精髓。


“过去十五世的大宝法王们都是圆寂在属于他自己的古老寺院之中。

随员中有人说,法王选择以癌症(他们把癌症称为“时代的恐怖”)死在西方最现代化的医院中不是偶然的。


法王有意要在‘超级幻化’的西方功利世界的中心离世”,是为世人展现我们本来存在于内心的无比力量,即使再文明先进的医疗设备及精心研发的药物都不能与之相比拟。


然而,现在面对死亡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人,大宝法王是接受了藏传佛教最高传承的大修行者,没有任何一项密法是对他保留不授的。这将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如此现代化环境中圆寂的传奇性大师。



 心性的能力可以让

 一切都成为可能,无限的可能。 


11月5日夜里,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在美国芝加哥圆寂了。


天地为之暗淡,噶举弟子也进入失怙的悲痛,有人说如果连噶玛巴这么慈悲的人都会离我们而去,这世界还有什么希望?


圣者的住世对人类的心灵就是深深的慰藉,不用日日相见,只要知道他和我们同饮人世间大海的一瓢水,我们只要知道他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每个呼吸的出入,都让我们对未知的下一刻保有一丝地期待。

上师在,就是弟子的希望。


其实,法王此行在香港时,就告诉前来看他的秘书长当确雍度说:“这次我去美国,就不会再活着回来了。”

雍度哭着求法王不能死。

法王告诉他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再回来,而且会展现得比这一世更有力量、更博学且更伟大。


时代在改变,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将转换成一个更年轻、更精力充沛、更有世界观的噶玛巴的身体,回到引领期盼他的弟子的身边,用他独具的智慧,展开他划时代的佛法弘传事业。


佛法的凉荫将因第十七世的转世,而得以宣扬得更深、更远且更强壮,这习习凉风将吹拂更多在三界火宅中受苦的轮回众生。


生活在人间净土的藏人因其殊胜的教法传承,他们拥有一个独特的面对死亡的艺术。


他们相信在“心”与肉体分离前的那一刻,心的本性将会完全地展露,最原始的本质将赤裸裸地显现,这就是所谓的“光明”。


普通人连“光明乍现”的那一刻都未必能察觉到,一个大修行人却能在光中安住数小时,从而得到解脱。


如果一个大修人能辨识这个境界并在“光明”中驻留,他的色身会在这时衍生出一些可由外界测知的迹象,其中一个较殊胜的是心脏周围会散发出热能,这被认为是心还没有离开色身的表现。


法王外在的气息看似完全地停止了,但医疗过程中令人惊讶的事却还在继续发生着。


法王的皮肤一如生前的红润光泽,心脏周围散发的热能持续了三天三夜之久。

藏人对这个现象的解释是十六世大宝法王,西藏的瑜伽上师之王,正在光明中入定。


可是对西方医学而言,法王在这三天里所显现的一切,足以推翻近百年来建构在医学上的一切理论。一向以科学缜密自豪的西方医学,在他面前完全失去分析及统计的能力。


释迦教法共与不共的精髓,皆因法王这三天心脏的暖度,在北美洲燃起每个众生都有能力脱离轮回的希望。

我们绝对可以运用本具的能力去掌控身体去留的时间,这是第十六世大宝法王留给这个世界最精华至尊的榜样。

大宝法王在这整个过程示现了菩萨完美的典范,给后人留下无法抹灭的震撼及怀念。


美国国际诊所为了这位不凡的病人,打破了伊利诺州的法律规定。


不但没有依据州法马上移动法王的身体以清空病房,反而完全根据当时在法王身旁喇嘛们的指示,让法王的身体可以一直停放在床上,院方完全尊重藏传佛教的传统,让法子及喇嘛依据他们所想要的方式去完成后续所有的步骤。


这在一个事事依照法律及科学印证的西方国家而言,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加持,一般即使是达官贵人也无法被如此地尊重。


法王的主治医生(莱维医生)回忆起那不可思议的最后三天。

他说当时蒋贡仁波切与大司徒仁波切会带着他来到法王的床边, 拉着他的手去碰触法王心脏附近的温度,24小时之后仍是温暖的,48小时之后还是温暖的,72小时之后......他完全被手中的温度所震撼。


这完全不是书本理论与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所能解释的,他只能用“惊讶”两个字形容他从法王身上所经历的一切,太不寻常了。


他见证了一场让他自己对生命完全改观......从东方跨越到西方,属于人类、甚至是宗教的历史大事——心性的能力可以让一切都成为可能,无限的可能。


这以前是书本上的资料,上师口中的教言,如今它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


一开始,法王圆寂后72小时的心脏周围仍温热,震撼了相关的医护人员,要相信这个事实并非那么容易,因为这与过去所学跟行医多年的丰富经验相背离,完全不符合科学的理论根据,但慢慢地这个医院的人也能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不管是什么宗教信仰的医护人员,完全接受他们所见到、所经验到的一切、不管他们知道与否,这对大家往后的生命绝对是一场加持。




“十六世法王噶玛巴在美国的故事接近尾声了,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提一下,法王圆寂后一直躺在原来的房间,祖古、仁波切们告诉我法王正处在三摩地之中,安住在法身的无限光明里。


人们在这个房间所体验到的觉受取决于个人不同的感知层次。


我请示了创巴仁波切这件事,他告诉我当他走进法王的房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真空吸力,似乎把所有心智上的障碍都吸光了。


你的心智不再喋喋不休,在那个片刻他纹风不动,眼前的不动都赤裸裸地单纯而直接。


在法王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一点让障碍存在的余地。那个房间里绝对气壮山河。


但我自身的经验并非如此,我觉得房里的空气稀薄,安静到让人觉得有一丝的不安。一切都不是我熟悉的,安静到针掉地板都有声,仿佛进到另一个时空,绝对地安静而辽阔。


法王的身体躺在房间的中央,法袍就披在上面,我会觉得如果可以,此时最好不要呼吸,似乎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打扰到这份宁静,只要我有个小动作就会发出巨响,任何我的起心动念在此刻都是这么地唐突粗暴。


我面对法王法体的当下,感觉某种东西对我直扑而来,某种沉重的感觉被贯通了。

当下不管我做什么都显得如此的笨拙,但从正常的角度来看绝非如此。


我当时只是轻轻地走着,不过当时整个房间的气氛是如此的宁静,在那个房间里充满了压倒性的觉知。我了解创巴仁波切说的真空的意思,就是那样的感觉。


三天之后法王的甚深禅定结束了,除了他的法体不再暖热之外,你可以感觉到整个房间的气氛改变了,比较接近正常了。


从法王入住以来,所有这些经验非常明显的影响参与此事的每个人——尤其是绝大多数非佛教徒的当地人。


有一个行政助理,她的工作让她对整件事情多少有些了解,有一个晚上她读了旁人借她的一本佛教的书,隔天清晨她来找我,说她很喜欢书里读到的内容,书中的一些结论跟她自己的想法非常一致,书里的内容真的很有道理。


我想这些人已经跟法王和佛法作了非常强大的连结。即使法王要暂时化空而去,仍然在引领人们走进他们真正的内在。



  他的色身虽然离我们而去,

 但他把他的语与意留给我们。 



11月9日,由沈家桢居士所包下的飞机,把尊贵的十六世法王噶玛巴的遗体,运回锡金深山里的隆德寺。


寺院已经燃起三千盏光明的油灯,四十九天的法会也已在进行中,但法王噶玛巴生死大戏的这一幕,从西方的伊利诺伊到东方的隆德寺,横跨时间与空间持续地上演着。


12月20日,在印度锡金隆德寺的顶楼,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的荼毗大典将在近午举行,噶举的仁波切、印度政要、不丹公主及皇室成员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弟子上万人参加,他们前来向十六世法王致意,并与他作最后的道别。



太阳升到正中间时,晴空万里的光线中,可以看到如细粉般的雨丝缓缓飘下约五秒钟。

正午时分,小号手吹起了送葬的乐声,一组士兵鸣起21响的枪声致上敬意。


当火葬的柴堆,由一位刚从西藏抵达锡金,与法王素昧平生的藏人点燃时,熊熊烈火窜升到20尺高。


某种特别属于成就者的光明似乎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原本无云的晴空恰巧在此时出现了一道彩虹,一圈光晕围绕着太阳,有三只大鸟凌空飞翔,顺时针绕行隆德寺三匝,对成就者表示最深的敬意。


从小受教于法王,被法王无微不至地照顾过的四大法子身着礼服,头戴五佛礼冠,立在四个主要的方位,在佛塔的出入口修法。


当时大司徒仁波切在西门的位置,负责修持金刚瑜伽母并供养糌粑粉、水、油及酥油和柴火,当他趋向前去献供的时候,有个东西突然从烈焰熊熊、正燃烧着的佛塔里跳了出来。


大司徒仁波切小心翼翼地用供盘将它托起,放回他前方的小供桌上,并请旁边的喇嘛前去请示经验丰富的卡卢仁波切。


喇嘛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告诉大司徒仁波切,这必是殊胜之物,应妥善安放。


之后由众祖古们宣布那丛火焰中跳出来的是噶玛巴的舌头和心脏,象征着他的语和意,它们在高温中已融合在一起。


后来堪布卡塔仁波切开示道:

“法王留下他的心脏和舌头给世人是非常殊胜与吉祥,表示他的色身虽然离我们而去,但他把他的语与意留给我们。


另外,在荼毗的过程中法王的心脏与舌头合一地跳到司徒仁波切的面前,这表示在未来寻找下一世法王的转世时,司徒仁波切将肩负重任,对于司徒仁波切所做的认证,我们不需有任何的怀疑。”


在过去所有的修行者,只有冈波巴大师及第二世法王噶玛巴曾经留下相同的圣物,给后世弟子做为永恒的加持信物。


十六世法王的教法将生生世世地滋养我们,他的心永永远远的跟我们在一起,陪伴我们走过轮回中的每个脚步。


12月21日,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的秘书长当确雍度在隆德寺召集一个噶玛噶举传承会议。


会议中决议由法王的四大法子大司徒仁波切、夏玛仁波切、蒋贡康楚仁波切和国师嘉察仁波切共同主持传承事宜,完成法王广宣教法于四方的心愿,并决定找寻噶玛巴的预言信函,四位法子承诺并接下此重大任务。


八天后,还冒着烟的火化塔被打开以搜寻舍利,许许多多珍贵的殊胜物品在骨灰中显现。


这些舍利子色彩缤纷,其中有一个色如乳白玉石般的腿骨舍利,在荼毗大典结束后,基于竹本仁波切的虔诚心,由他供奉第十六世噶玛巴的腿骨舍利。


几年后,上面逐渐浮出一尊佛像,大约高有四分之一公分左右,这殊胜犹如象牙雕刻的释迦牟尼佛佛像,其右手持触地印,左手持定印,这是第十六世大宝法王慈心悲智的吉祥显现。



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并留下各种舍利子,依法王生前之交代,将其中的一半送给沈家桢居士珍藏。


最不可思议的是安置法王色身的坐垫,整个坐垫共有七层,最上面的那层虽然已几乎化成灰,但色彩依旧鲜丽的如原样的显现在灰烬上,坐垫的正中,清晰可见一只赤裸裸的脚印,一个小孩的脚印。


这只脚朝向北方指向西藏。

这是法王为广大无依众生一再转世的承诺,也让因为他的离去而悲伤不已的弟子,对不可知的未来存着一丝等待上师转世的希望,失去上师的黑暗很快就会拨云见日。


这一切的示现,完全吻合法王曾经告诉过堪布卡塔仁波切的

“我这五蕴之身将留在美国,

我的意识将到西藏。

现在,

我能够非常清楚地

看到我来世的父母亲。

尤其,

我清楚地见到轮回和涅槃的一切,

仿佛它们就在我的手掌中。”


堪布卡塔仁波切也开示法王之所以会转世回西藏,除了应验他在21岁时的诗作中的自我预言外,也是无限慈悲心地化现。


因为还有广大的藏族同胞,法王以无限的菩提悲心,希望回到故土陪伴他们,唤醒他们血液深处属于法教的温暖与光明,为他们开启生命的另一扇门。


属于第十六世大宝法王的精彩布幕已落下,对于这位把整个藏传佛教完整无误地保存,并发扬光大于世界各地的大成就者,每思及他的行谊,总令我们低回再三。


尤有甚者,晚年他更是带着病体四处弘法,所到之处总是以满脸的笑意回应大家对他的关切,让所有跟他相处在一起的人都沐浴在他给大家的温暖与法喜中;然而,他身上的病痛完全由他个人承受。


他所带给大家无限的庄严与加持绝对是文字所无法形容的。


他对世人的无限的慈悲与关怀,才刚要用另外一个生命的形式开始,那就是——

现今的第十七世大宝法王噶玛巴邬金钦列多杰。



 

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珍贵纪录片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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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法王噶玛巴的前世今生

16世噶玛巴&17世噶玛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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